他的心中一片悲哀,满脸苦涩地摇头叹息道:“老朽本以为犬子天赋还算不错,又勤学苦练了十几年,哪曾想这次竟然折在了姜大师手里,也算他命该如此吧!”“嗯,你还算识货。”姜天淡淡地一挥手,背负双手迤逦而去。五虎寨张家的挑战,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区区一群蝼蚁罢了,若臣服也就是了,若不臣服,直接拍翻就死。“姜大师,我们送您!”诸多战龙们簇拥着姜天朝着营地外走去。见姜天击败高手,他们一个个扬眉吐气,与有荣焉,腰杆都硬了几分。而真正见识了姜天可怕的杀伤力,他们脸上更满是崇敬和爱戴之色。“唉,此等惊才绝艳的青年宗师,若参加武联聚会,恐怕会掀起滔天巨浪啊!”人群中,冯希光崇敬地看着姜天,心底悠然神往,感慨良深。“恭送姜大师!”“以后我五虎断门刀若遇见姜大师,一定退避三舍,以示尊重!”张闻道深深地鞠躬抱拳,直到姜天离开训练场,才敢直起身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背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涔涔的冷汗湿透了。五虎寨张家人来的时候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走的时候却是灰头土脸,惶惶如丧家之犬。再加上担架上的张启天不停地惨叫着,更增几分凄然之感。对此,张浪只能仰天长叹,原本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变得这样啊?看来有句话真是不假,性格决定命运,对一个人如此,对一个家族也是如此。张家一向脾气暴躁,妄自尊大,恐怕今日之后,五虎寨张家会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变色谦虚谨慎一点了吧?“唉,原本这是张家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与宗师结交,但是我却……”而张闻道心中也满是懊丧和遗憾,苦涩地摇头叹息着。他和儿子都太过于傲气了,脾气也太过于暴躁了。若今天见了姜天,礼遇有加,奉为上宾,与之结交,张家岂不是多了一个强大的靠山?“爸,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路上,张明丽兀自无法接受,泪水涟涟地看着在担架上昏迷的哥哥。张家是武道家族,虽然不算顶尖,但疗伤的灵丹妙药也还不缺。若精心调理,张启天或许能重新站起来,但武道上肯定很受影响,修为大降到铁身,甚至只能沦为普通人。“我们家没有化境宗师,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以卵击石吗?”爱子身受重伤,张闻道何其不痛心,对姜天何尝有没几分恨意,只是姜天太强了,他根本束手无策啊。“爸,赵昊他爸不是踏入化境了吗?只要他答应给我哥报仇,我愿意嫁给赵昊!”忽然,张明丽擦干眼泪,恶狠狠地道。“你说赵元坤?嗯,如果他出手,或许还行!”提起这个名字,张闻道一阵振奋,忽然心头火热起来,脸上的颓丧和阴翳,一扫而光。……姜天之所以很快结束对战龙们的训练,一方面是战龙的实力已经到位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武联的聚会,也即将开启了。回到林州,次日,姜天交代一应事务,与赵雪晴告别,就要启程去鄂省参加武联大会了。但赵雪晴却是依依不舍,知道此行凶险,他拉着姜天的手,含泪道:“姜天,你要保重啊!我和爸妈,不能没有你啊!”“放心吧!”姜天伸出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温言道:“这世界,没人能伤得了我!”“一定要低调行事,我也不是非修炼不可。但我不能没有你的陪伴……”赵雪晴千叮咛万嘱咐,给姜天备好生活用品,这才放姜天离开。其实,秋公和李振威也作为岭南武道的代表去参加武联大会想要和姜天一起,但姜天嫌麻烦,也就拒绝了。姜天留沈蔓歌在家守护,带上鬼脚踢唐玲珑,便是踏上了去赣省九江的道路。登泰山而小天下,对姜天来说,华夏武道界的人物,他并没有兴趣结识,他们再强的功法和修为又怎么能与他的修真之法相比?但这些人手中往往掌握着不少灵草大药天材地宝,却是姜天紧缺的。尤其是没准还能打听出帝女花的消息,改良晴儿的体质。“师父,您说这一次,会有化境宗师前来吗?”开车的唐玲珑,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一次,唐玲珑又死缠烂打地跟来,说要长长见识,无奈,姜天也只好带上了她。“鬼脚踢,你参加过武联会议吗?”姜天并不知情,看向旁边的鬼脚踢。“启禀主人,武联聚会,可以说是武道界最繁华的盛会了,恐怕会有宗师到场!”鬼脚踢毕恭毕敬地解释道:“而且传说韦飞龙年事已高,打算卸任武联会长,将要通过擂台赛的方式,决出新一任的武联会长!恐怕这次西北厉驼峰、西南吴英雄,中原霍擎天,苏浙叶无道这些老牌宗师,都有可能参加!”“呦呵,这么多大人物啊,那可有热闹看了!”话虽如此,但姜天的目光却重新落在那本中医典籍上,显得兴趣缺缺。“师父,您也别藏着掖着了,干脆这次也参加擂台赛,赢个会长当当!”唐玲珑语言跳脱,眉飞色舞,对姜天信心百倍,似那会长之职已经是姜天的囊中之物一般。忽然,姜天看着中医典籍,皱眉道:“那大圈林震宇不会出来吗?”“二十年前,他败给叶战天后,就立下有生之年不踏入内陆一步的誓言。他若亲至,恐怕龙组会出手镇压的!”鬼脚踢也曾在武道界浸淫多年,好像百科全书般,什么都知道:“而这次武道聚会,也是在赣省武道大宗师赵元坤的鄱阳水庄举行,而赵元坤却是叶战天的大弟子,他若敢去,恐怕叶战天会第一时间知道的!”“唉,遗憾啊,我原本以为有机会会一会林震宇呢,没想到他不去!”姜天失望地摇了摇头。鬼脚踢惊得心中一跳,然后就是一阵狂热的崇拜和敬佩。姜大师真是气象万千啊,竟是对林震宇这等绝世强者有挑战之心。这天中午,越野车在一个加油站停下加油。姜天和鬼脚踢下车,活动下手脚,正在抽根烟歇息。忽然,一辆奔驰跑车内,跳下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孩,惊喜地喊道:“姜天,你这是要去哪里?”“哦,我去赣省……”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认识自己的人,姜天转头打量着女孩。只见她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端丽,肌肤莹润如玉,欺霜赛雪,一头柔顺的齐肩长发,白色小风衣笼罩着曲线玲珑的身段儿,胸前一对丰盈,把毛衣顶得高高隆起峰峦起伏,米色休闲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脚踩一双漆皮高跟靴。他觉得很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也就这么随口应一下。“你去赣省啊,能不能载我一程啊?”女孩立刻一脸兴奋地道。姜天脸色有几分犹疑,女孩擂了姜天一拳,娇嗔道:“姜天,你不会不记得当年我对你恩情吧,当年不是我,你早就作弊被抓,被开除了啊!”“原来是她啊!”她这么一说,姜天忽然想起来了,这妞是姜天当年读大学时候的辅导员,叫林墨浓。当年姜天在金陵药科大学读书,她还在念中医药学的研究生,兼任姜天那一届的辅导员,按时间算,她现在应该博士毕业了。“那好吧……林老师还在教书吗?”“等会再说吧!”林墨浓紧张地左右四顾了一番,见唐玲珑加好油,就拉着姜天上了车。车子发动,林墨浓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饱满的胸口,惊魂甫定地道:“还好还好,幸亏本少女机智灵敏啊,没追上我!”姜天看她直接丢了跑车,又是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还自称少女,可爱到极点,浑然没有当年严肃刻板的样子。姜天不由玩笑道:“林老师,您这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被当贼给追着呢?”“唉,别提了。”林墨浓一脸无奈地叹气道:“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花花大少,我哪里会答应?我这不逃婚呢么!”“原来是落跑新娘啊!”姜天哑然失笑道:“花花大少也不能逼婚吧,这是法治社会,有警察有政府,对方难道还能强娶不成?”“唉……你一个普通人,哪里知道那些人的可怕啊?慢说逼婚强娶,就连杀人越货他们都敢啊。”林墨浓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多了林墨浓,姜天一路枯燥的旅程倒是平添了很多趣味。“你不知道,当年我第一次走上讲台,紧张得手都在哆嗦啊!”说起来,林墨浓虽然当年是讲师,还是辅导员,但其实只不过比姜天大三岁罢了。“怪不得你当时见我睡觉,就拿教鞭抽我脑袋,抽得那么狠,原来你是为了立威啊!现在我还在疼呢!”姜天夸张地摸着脑袋,龇牙咧嘴。“那是,不然怎么能镇得住你们这群皮猴子……”林墨浓白了姜天一眼,给姜天平添了三分妩媚之色,好奇地问道:“那次你作弊,也真是奇葩啊,竟然把小抄写在大腿上,我去抓你,你还喊我非礼你!你简直是流氓啊!可是奇怪了,到了院长办公室,怎么小抄不见了?”“那还不简单?当时是夏天,天气热啊,我随便搓两下就不见了呗!”姜天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