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不,我不想弄死他。”陈平安淡淡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轻轻摇头。“是他自己要找死,让你过来,是想送你们一起上路,你有意见吗?”你有意见吗?“老陈,你忒么疯了?”袁烈刚刚追上陈平安的脚步,抬头一扫,懵了。这货不是杨潇的老子,大名鼎鼎的北海船王杨修吗?站在杨修身边的,则是圈子里颇具盛名的保镖,绰号独狼。独狼,个头不高,不足一米七,且很瘦很黑,穿着宽松的西装,看上去就像是捡来的衣服一样。但是,独狼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站在他身边,感觉温度都低了许多。就像是太平间里,突然刮来一阵风,令人毛骨悚然。“杨总,你准备点钱平事,我弄死他。”不等杨修开口,独狼阴恻恻的目光,杀意涌动。就像是狙击枪的瞄准镜,早已锁定陈平安,只等杨修一声令下,扣动扳机即可。“你下手有点分寸……”杨修思考片刻,缓缓点头。然而。陈平安却比独狼更早一步!“啪!”一巴掌重重落在独狼脸上。“你?你动的手?”独狼懵了,他还没撸起袖子干呢,就挨了一耳光。这一巴掌不致命,但很响,也很丢人。就连一旁的杨修都眯起了眼睛,死死盯着陈平安。“看清了,我再给你展示一遍,仅此一次!”陈平安没有废话,扬起手掌,重重砸下。独狼看着陈平安的手掌落下,伸手要挡。“啪!”挡了个寂寞,又被揍了!“你,你……”独狼不是懵,是惊恐,是恐惧万分的盯着陈平安。“你是内劲后期强者?”陈平安哼了哼鼻子,不答反问,“你拿什么来弄死我?”“……”独狼默不作声,感觉脸皮烫得厉害。跟在杨修身边,装逼多年,从未败绩。今天,裤衩小了,没装进去!“现在我有资格送你们父子一起上路了吗?”陈平安不再搭理独狼,转头看着杨修,也是第一次认真打量杨修。约莫五十岁上下,中等个头,中等身材,浓眉大眼。此时,那双眼睛被陈平安两巴掌吓得更大了。杨修自然知道独狼的身份,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处理过不少棘手事务从未失手,自成名以后,杨修也多次遭人暗算,均被独狼一一化解。商场,有些时候比战场更血腥,更残忍。“对不起,子不教父之过,敢问小儿怎么得罪您了?我向您道歉。”杨修绝对是个人物,至少审时度势的能力很强,简单来说——认怂很快。干不过,为什么要去血拼?“他想要我的命,我把他揍了,他不服气,我给他机会摇人,这一次我就不揍他了,整死他,如何?”陈平安摸出一根烟点上,烟圈吐在杨修脸上。“你若是不服,连你搞死,好不好?”“……”杨修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不好,都不能说!“我代不孝子再次向先生道歉,还请先生饶过我父子一次,这份情我杨修必定铭记于心,他日必当还你这份人情……”杨修思量再三,态度诚恳的向陈平安道歉。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赔光家财,也要救逆子,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呢?“人情?”陈平安闻言冷笑,“你们父子二人在我眼里,宛若蝼蚁,拿什么还我人情?我需要你的人情吗?”“……”杨修哑口无言,这就是没得聊了?“咳咳。”陈平安猛吸一口烟,好像有点辣嗓子,眸光扫了一眼袁烈。“这件事情我意已决,你儿子三番两次挑衅于我,还要跟我未婚妻相亲,甚至要买凶杀人,我为什么要饶他一条狗命?”“如你所言,子不教父之过,你竟承认你有错,你就跟你儿子一块儿去死吧!”“不,先生,我……”“老陈,别这样,冤家宜解不宜结!”袁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把拉住陈平安,挡在两人中间,他要再不知道怎么做,就纯纯大傻逼了。“给我一个面子,我父亲跟杨总有私交,你别……”“……”杨修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巴巴的看着袁烈。“可是他惦记我未婚妻……”陈平安一脸为难。“杨总,赶紧跟平安保证啊,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吗?”演戏,袁烈是认真的。“陈先生,您放心!”杨修拍着胸脯保证,“他再敢对你不敬,我打断他的狗腿!”“要不,你现在就打断他的腿?”陈平安故作沉思。“……”杨修不讲话了。“平安,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你还拿我袁烈当兄弟吗?”袁烈有些生气了,“信不过杨总,你还信不过我吗?”“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情,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陈平安甩开袁烈的手,冷冷盯着杨修,“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不爽,有句话我给你儿子说过,现在我再给你讲一遍。”“想报仇,想弄死我,随时来找我,我叫陈平安,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复仇失败,你得死!”“不敢不敢!”杨修连连摆手,额头冷汗嗖嗖往下坠落。“带上你的人,滚吧。”陈平安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谢陈先生。”闻言,杨修连忙催促独狼帮忙,将昏死过去的杨潇背上就走,生怕少长了一条腿。“平安,谢了!”等杨修三人离开以后,袁烈给了陈平安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满是兴奋。“你谢得太早了。”然而,陈平安却是摇摇头,“这个杨修不简单,看上去很怂包,但这样的人往往阴险狡诈,不一定什么时候跳出来咬你一口。”“看似领了你的情,实际上,心里恐怕连你都记恨。”“没关系。”袁烈也是人精一个,“给我半年时间,只要在林海房地产站稳脚跟即可,半年后,他就算不爽,也拿我没办法了。”“走吧,看看吴峰去。”陈平安点点头,下楼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