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潇然顾忌两人的身份,把师折月推开,她却抱着他不肯撒手。他怕弄伤她,不敢用力拉她,她就得寸进尺地睡在他的腿上。这些事情他有些说不出口。师折月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语:“我昨日高烧?”燕潇在看着她道:“公主可能还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师折月:“!!!!!!”这事从未有过!燕潇然问她:“公主一共有几个师父?”师折月下意识回答:“九个。”燕潇然一脸冷淡地道:“好在只有九个。”师折月没听明白:“什么叫好在只有九个?”燕潇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公主在梦里,一个师父骂了两个时辰,九个师父就是十八个时辰。”。。“若是再多一些的话,这样骂下去,可能公主醒来嗓子已经废了。”师折月:“……”师折月:“!!!!!!!”她突然发现燕潇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端方君子,骨子里还挺损的。她现在嗓子又干又燥,她想要喝水。燕潇然端了一个杯盏过来,她看了他一眼,拿起来一饮而尽。她喝完水后试探着问:“我在梦里都骂他们什么了?”燕潇然仔细回想了一下后道:“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听你在骂你三师父。”“说他说个长舌妇,天天瞎造你的谣,其实他才是最不正经的那个,没事就偷看女子洗澡……”“好了!”师折月打断他的话道:“这事你就当没听到过。”她让他复述是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说梦话,这会可以确定了,她确实是说了。燕潇然看了看她后道:“我其实有些好奇,公主所在的道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道门?”“为什么你的师父,听起来好像都不太正经?”师折月一本正经地道:“这事你问我是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我师父。”“毕竟我从头到尾都是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人!”燕潇然看向她,她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高洁的模样来。她却不知她此时脸色苍白,如云般的秀发散开,衣衫凌乱,摆出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假正经。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再执着这个话题,问她:“公主还喝水吗?”师折月点头,他便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因为他说起三师父的事情,她终究有些心虚,便又问他:“你还有听到我骂我三师父其他的话了吗?”燕潇然不答反问:“公主觉得你还骂了你三师父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师折月看向他,撞进了他那双幽黑的瞳仁里,他的眼眸幽深的如同千年幽潭。她忙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这事事关道门清誉,还请三弟我保密。”燕潇然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回以一个可爱的不能再可爱的的微笑。他的眸光更加幽深,就在师折月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却听得他说了一个字:“好。”燕岁岁从隔壁走了过来:“公主终于醒了,昨天可把大家吓坏了。”她让婢女去请老太君,然后坐下来给师折月把脉。师折月依旧没有脉搏,她十分震惊地看师折月:“公主怎么会没有脉?”师折月将袖子拉了下来:“我的脉得的和常人的位置不同,一般情况下,是把不到脉的。”燕岁岁之前看医书的时候也曾看到过这种现象,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问师折月:“那公主的脉在哪里?”师折月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大师父似乎知道,但是他不告诉我。”燕岁岁一脸的疑问,还想再替她找找脉膊的位置,却被她拒绝了。师折月问燕潇然:“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大理寺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燕潇然回答:“有,韦应还来过王府一次,我们抓的那个黑衣人在送回大理寺的路上被人杀了。”师折月听到这事一点都不意外:“杀得好啊!他被杀,才更能证明有人要害燕王府。”“皇叔原本对燕王府存疑,如今有人动手对付燕王府,便更能显得燕王府是无辜的。”事实上,这事在她和燕潇然设计抓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他们派人进燕王府打探消息,那人被抓,他们怕暴露,肯定会杀人灭口。那黑衣人是在燕王府被抓的,这事韦应还要给燕王府一个说法。这件事情韦应还也算是全程参与了,他们便算是有了一个人证。两人正在说话间,老太君来了,她用手探了探师折月的额头,松了口气:“公主不烧了就好。”师折月微微一笑:“是折月不好,让祖母担心了。”老太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身体不好,以后不许再逞强。”师折月乖巧地应了一声。老太君又温声问了她哪里不舒服,她都一一作答。门房过来道:“皇上知道公主病了,命太医过来给公主看病。”师折月知道韦应还来燕王府时她正在发烧,他进宫见昭明帝的时候应该说了这事。昭明帝能在这个时候派太医过来为她治病,不管是真心也好,演戏也好,她都得好好利用。老太君让人将太医请了进来,她看到太医的时候有些意外,因为来的竟是太医院的张院正。张院正平时是专给昭明帝和皇后看病的,等闲不会给其他人看。几人一番见礼后,张院正给师折月把脉,他没有把到脉时眼里是和燕岁岁的同款震惊。师折月问他:“张院正是不是把不到我的脉?”张院正一脸不解地道:“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这样的脉像。”师折月叹了口气:“我两岁时生过一场重病,是我师父强行将我留在这阳世,所以我的身体很弱,几乎没有脉搏。”“我能活到现在,是道祖保佑,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活不过十八岁的生辰。”“我这病,原本就是药石无救,今日辛苦张院正白走这一趟了。”张院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如今已经十七岁了。不止他惊讶,老太君和燕潇然都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