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你不要总是仗着自己是亲生的,就欺负珠珠,珠珠那么柔弱善良,每次你欺负她,她都还要替你说好话,你不感激她,还倒打一耙……”姜晚归听着熟悉的声音,脖子上传来被人掐住的窒息和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这张少年的脸,让姜晚归一时的有些懵,这是她最痛恨的人之一,三哥姜楚礼,只是他怎么年轻了这么多?不对,自己不是死了么?被亲生父母在养妹妹的煽动下,嫁给了一个瘫痪的鳏夫陈刚,她被虐待而亡。怎么?自己死了?那些所谓的亲人还不放过她的尸体?不对,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的,并且眼前是她出嫁前的闺房。难道自己重生了?她死前,祈求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因为她这一辈子太不值得。她发过誓,如果能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再去讨好任何人,不再受任何人欺负。想到这,姜晚归憋足力气,一膝盖狠狠地顶在姜楚礼的小腹下方,如果真的重生,那就从此刻的反击开始。姜楚礼毫无防备,疼得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蜷缩蹲在地上,十六七岁的俊脸憋得通红,甚至有些扭曲。这时,一个穿着鹅黄色马面裙,十四五岁,皮肤白皙的女子上前,一脸责备地看着姜晚归:“六姐,你怎么可以对三哥动手?三哥说教你,还不是为你好?”姜晚归双眼中的怒火快要喷发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养妹姜晚珠,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如此悲惨?六岁之前,她只是个普通的农户小女儿,过着很普通的生活。直到祖母捡回来这个女子,一切就都变了,她刚到家,祖母的心悸病就好了,落选两次的父亲也当选了里正,所以家里把她奉为掌上明珠,说她是福星。虽然不知道她的生辰,但家里为了体现对她宠爱,让年纪相仿的姜晚归做了姐姐。那天起,大家越来越忽视姜晚归不说,一旦姜晚珠有点不顺,大家就都会指责她,说她没有照顾好妹妹。而姜晚归内心最渴望的就是亲情,她卖命地讨好家里每一个人,只为了让家里人能多在意她一点点。可是她拼命做的这些,还不如姜晚珠一个微笑。长期的绝望,才让姜晚归变得有些阴郁,而这样反倒衬托得姜晚珠更加阳光开朗,像朵白莲花无欲无求,这种关系越来越扭曲。直到姜晚归的未婚夫陆明远和姜晚珠一见钟情,她实在气不过,去找姜晚珠理论。家里人知道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来责怪她。父亲还罚她去跪祖坟,结果差点被玷污,她拼死才跑回家。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就被姜晚珠在村里传开,害得她名声尽毁一年后,姜晚珠顺利地嫁给了陆明远,可是刚成亲,陆家的生意就遇到了危机,需要很大一笔钱才能缓解。姜晚珠便鼓动姜家,把毁了名声的姜晚归嫁给了一个下身残废的鳏夫,收的高额彩礼帮着陆家渡过难关。后来五个哥哥陆续在不同的领域渐渐地也都有所成就,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姜晚珠的爱护。隔年陆明远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个宝藏交给了朝廷,被封了官,姜晚珠得了诰命,而姜晚归被虐死在了陈家,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想到这些,姜晚归她一把抓住了姜晚珠的领子,对着她的脸就狂扇,每一下都下了死手。姜楚礼见姜晚珠被欺负,他弓着身子上前抓姜晚归的手:“姜晚归,你放开珠珠,你再敢打珠珠,我扒了你的皮。”姜晚归下意识的转身,把姜晚珠挡在自己的面前,她这辈子只护着自己,别人的生死,她不会再考虑一点点。结果,姜楚礼一把抓在了姜晚珠的屁股上,两人一起发出了尖叫。“姜楚礼,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二十出头,左脸上带着约两寸长伤疤的男子走进来厉声质问。他过来时候,刚好看见刚才的一幕,表情里带着震惊和怒意。姜楚礼赶紧道:“大哥,一会再跟你解释,珠珠要被姜晚归打死了,你快去看看。”姜晚归听到大哥两个字的时候,心好像被揪了一下,这个小时候很疼她,可是后来,为了姜晚珠一句话,就能毫不犹豫地把她卖了的大哥姜楚仁,绝对是够狠。此时的姜晚归的思维也清晰了不少,刚重生回来那一刻,她的戾气太重,或许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怨气,让她一下子就爆发了。但是反应过来,她知道这么被拖着不行,得找个地方捋一捋,计划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她松开手,趁着两个男人去看姜晚珠伤情的时候,迅速跑出门,可是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细布褙子,包着深蓝色头巾的妇人,从正房匆匆走过来。姜晚归迅速拐到房子侧面,顺着墙角的大柳树,三两下爬上去,这个地方是给她内心带来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家里没人上得来。别看家里哥哥多,却没有一个习武的。妇人刚才在房间做针线活,就听见小女儿的哭声,她急匆匆的出来,根本没注意姜晚归。姜晚归坐在树上,心里开始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刚才应该是因为陆明远的事情,自己跟姜晚珠起了冲突,姜晚珠去找了老三姜楚礼告状,姜楚礼来她的房间为姜晚珠出头。如果不是自己重生的话,应该是要被掐死的时候,姜楚礼才松手,还威胁她要长记性,不许再欺负姜晚珠,否则掐死她。然后姜楚仁也来了,又扇了要断气的她一巴掌,差点要了她的命。等到晚上吃饭时候,姜晚珠当着家里人的面,说原谅姜晚归,还说她自己也有错,不该跟陆明远一见钟情。这话让家里人更觉得姜晚归无理取闹,然后父亲姜万峰就会罚她去跪祖坟,之后姜晚归名声被毁,最大的悲剧也就开始了。现在一切还都来得及,这次,她不再追求那么廉价的亲情,一定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此时正是盛夏,柳树枝被风吹得轻轻飘起,剐蹭着姜晚归的衣服,让姜晚归慢慢地放松下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院子,姜家是伏牛村最有钱,院子最大的一户,规规矩矩的大三合院很气派。而自己的房间确是西北角一个杂物房改的,这个房间原本就不是按照住人的规格盖的,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不受重视。正当她想得出神,刚才那个穿着紫色细布褙子,包着蓝色头巾的妇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冲出来,站在院子里大喊:“姜晚归,你躲到哪去了?你竟然敢打珠珠,你怎么这么恶毒?”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