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镇笑了笑,高深莫测:当然不是。桑云亭更搞不懂了,用一种虔诚,求知的眼神看着巫镇。巫镇道:男人,是来看花魁的。那女人,自然是来看男人。谁说花魁,只能是女人呢。桑云亭呆了一下。啊,所以还有美男可以看。这一下她就纠结了。要是她自己在这,或者是,和葛清秋在这,都可以本性一些。可是她身边是巫镇啊,就算她和巫镇的关系不是寻常的夫妻关系,总要表现出场面上的尊重。不能明目张胆地盯着别的男人看吧。当然,巫镇也从不盯着别的女人看。尊重是相互的,不要打破这个平衡,那就不好了,以后见面多尴尬。于是桑云亭想来想去,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怎么了,不想看看吗巫镇奇道:很热闹的。桑云亭眼睛一转:我到时无所谓,还是,老爷想留在这里,看花魁。巫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身上有一点点心虚。新婚夫妻,我对别的女子也没兴趣。巫镇缓缓道。拱桥上人太多,随着远处似乎有船慢慢划来,拱桥上的人更多了,要不是有栏杆挡着,都要把人挤下去。据说,挤下去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这里水不深,而且周围有那么多人,还有官府的人维持秩序,就算是掉下去,也很快会有人把你捞上来的。被挤下湖的情况挺多的,不过从来没出过人命,大家都哈哈哈一下就过去了。看见美人,难免心急,可以理解。就在周围又挤了一点的时候,桑云亭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巫镇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隔绝了周围的拥挤。桑云亭的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她进巫宅这些日子,和巫镇的关系还挺和谐,两人虽然没有像其他夫妻那样洞房花烛,可是也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搂搂抱抱牵牵手什么的,其实没什么。但是这一次,总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巫镇的怀抱很稳定,好像也很自然,理所应当就应该如此这般。桑云亭正在走神,巫镇突然说了句:来了。果然,只听周围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有欢呼的,有喊名字的,有男人的名字,也有女人的名字,果然是老少皆宜的热闹。桑云亭一时也没心思去想巫镇,也专注的去看花船。花船一艘艘地近了。上面的布置大同小异。确实如桑云亭所说,花魁并非都是美貌女子。也有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船头,或者抚琴,或者看书,还有舞剑的。许多人拿着鲜花或者礼物从上往下丢,那叫一个热闹。每条船上,都有好几个下人,看见丢下来的东西,就收拾起来。总不能叫花魁自己去捡吧,那就不好看了。桑云亭本来心事重重,被这热闹的气氛一带,一时也分了心,跟着看了起来。不过还稍微刻意一点。这个抚琴的长的不错,嗯,这个舞剑的也不错,但是,巫镇的手还搂在她腰上,她难道能拉着巫镇问,你看这小哥俊不俊吗真是太郁闷了。就像没有男人会带着自己的夫人逛青楼一样,桑云亭也并不想和巫镇一起看美男。热闹只能忍着,好像自己是一个无趣的旁观者。她敢打赌,这里这么多人,保证没有人比她更冷静,看边上的大姐,那手绢都摇出残影,激动的眼泪哗啦啦的,恨不得从桥上跳下去,直接跳到对方的怀里去。巫镇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看那个。巫镇道:怎么样,剑舞的还不错吧……怎么说呢。还行吧。桑云亭道:凑合吧,比老爷差多了。那是自然。巫镇高兴起来,下巴尖尖的,轻轻搭在桑云亭头顶。桑云亭心里一动。她终于知道今天的怪异之处在哪里了。巫镇过于张扬了。从出门买衣服,到牵着手逛夜市,到在桥上将她搂在怀里。巫镇有一种,想要秀恩爱的感觉。这是为什么桑云亭心里飞快的转起来,一边转,一边就在巫镇怀中微微转身,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她能感觉到巫镇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就放松下来,微笑低头看她。桑云亭也笑了一下。特别,特别温柔的说:在我心里,这些花魁都是凡夫俗子,不及你万分之一。既然你要秀恩爱,我就陪你秀恩爱,倒要看一看,这恩爱秀给谁看。总不能是秀给自己看的吧。有人在岸边放起了烟花,桑云亭眼中有光影闪耀。巫镇慢慢低头,慢慢低头,桑云亭动也不动。她隐约有些猜测,但是大庭广众,不至于吧。就算是再秀恩爱,这是不是也过了到底谁在看只是这会儿也不好四处打量,不然可能就会坏了巫镇的计划。就在桑云亭心跳涌动的时候,巫镇突然手上微微用力,带着她往外挤去。桥边的位置这么好,有人让位那简直太好了,后面的人立刻就补了上去。没有人注意狂欢的人群中,少了两个人。巫镇拽着桑云亭一口气跑过了桥,转进了一个小巷子。小巷子里昏暗的很,没有人。和热闹的桥上,简直是两个世界。转进巷子,桑云亭还没来得及缓过一口气,就被巫镇推着靠在了墙上,背靠上坚硬的墙壁,愕然抬头。巫镇也有些气喘吁吁,但是眼神深邃,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那样子,好像是要咬她一口。桑云亭突然听着远处的房顶上,好像有一点动静。她皱了一下眉,正要侧头看过去发生了什么,巫镇已经低下了头。巫镇的长发,落在桑云亭的脸上。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将他笼罩在内。两人的脸贴着,巫镇的唇就贴在桑云亭的唇边,他用非常低,非常低的声音说。别动,有人在看。桑云亭手腕动了动,很快就被巫镇抓住了。他一手垫在桑云亭脑后,一手按着她的手腕,身体压着身体,将她按在墙上。果然是在秀恩爱么桑云亭脑子里有点浆糊一样的迷糊了,恍惚的想着,巫镇这个太监,怎么和宫里其他的公公,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