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道:老爷不在呢。哦。桑云亭还是走了进去。还是昨天的房间,不过敞着门窗,所以里面通风透气,味道不难闻。蒋子实还绑在上面。别说命挺硬,身子骨也挺好,伤口处理了,喂了参汤,虽然还是奄奄一息,但是这一息,应该还能撑三五天。蒋子实醒了,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桑云亭后,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但是桑云亭根本就不理他。没见着鞠明熙,只有詹文山在。詹文山抱着剑,靠在桌子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见桑云亭进来,詹文山的脸色也不大好。桑云亭无所谓,她已经习惯了。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挖了詹家的祖坟,要不然的话,詹文山为什么每次见着自己,都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呢她一度怀疑,巫镇的替身就是詹文山,因为假的巫镇和詹文山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不过她没有证据,这事情既然巫镇不提,她也不好提的。无所谓,反正你看不惯我,也干不掉我。于是桑云亭给了詹文山一个白眼,坐下了。蒋子实本来耷拉着脑袋,正在装死,看见桑云亭之后,来了精神。巫夫人。蒋子实叫嚣:你今天来,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要是哼一声,不是好汉。桑云亭在第一次怀疑蒋子实就是当年凶手之一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匕首插在他心口。但现在已经冷静了。他就算是凶手,也只是凶手之一,还是微不足道的凶手之一,担不起她的滔天仇恨。桑云亭静静看着蒋子实,淡淡道:你是想激怒我,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吗没想到桑云亭如此一针见血,蒋子实被堵了一下。想要痛快很简单。桑云亭道:告诉我,三月中旬,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说清楚,我就给你痛快。蒋子实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我就在京城,哪里也没去。可是那个月,你常去的百花楼,却没有去过一次。其他的青楼,也没有去过一次。桑云亭道:这不合理。这有什么不合理的。蒋子实道:那种地方,自然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桑云亭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什么,侧头道:詹文山。詹文山一直在装死,但是桑云亭点名道姓了,他也就不好装死了,只好应了一声。桑云亭道: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呢在呢。詹文山道:你要看对。桑云亭道:都拿来给我看一下。行,我去给你拿。詹文山虽然不待见桑云亭,态度不太好,倒是也不会不理不睬。毕竟她现在是夫人,巫镇让他听话,也还是要听话的。詹文山起身出去,一会儿就拿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样东西。桑云亭看了一下,匕首,钱袋,果然有一个香囊,还有一个……像是小孩子玩儿的,半个手掌大的布老虎。桑云亭不着急拿香囊了,先拿起了布老虎。蒋子实的脸色,微微变了。桑云亭问詹文山:属老虎的,今年两岁吧对。詹文山不知道桑云亭为什么突然有此疑问,还认真算了算:要是生辰晚,也有可能还不到两岁。桑云亭点了点头:一岁两岁,这么点大的孩子最可爱了。会走路走不稳,会说话说不清楚,不管男孩女孩,都胖乎乎的,脸蛋肉肉的……詹文山只听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为什么桑云亭会突然说起这个。难道……詹文山皱眉道:你想生孩子了一个手下,这么对夫人说话,其实是很失礼的。但是詹文山对桑云亭失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桑云亭自己把自己的位置,也没有摆在高高在上的女主人的位置上,所以也不在乎。只要詹文山别找她麻烦,别想弄死她,其他都无所谓。桑云亭这个年纪的女子,成亲了想要孩子,无可厚非,人之常情。但是他们家,情况比较特殊啊。詹文山拧着眉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桑云亭一点儿也没有跟詹文山解释的样子,而是把玩着布老虎,抬头问蒋子实:你觉得呢蒋子实眼神闪烁了一下,镇定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孩子。这布老虎,是打算送给同僚家孩子的。哦……桑云亭也不多说,将布老虎塞进詹文山的手里,又拿起盘子里的匕首,塞进詹文山手里。詹文山莫名其妙:要干嘛把这个小老虎,切成一块一块的。桑云亭道:会切吗,先把手脚都砍下来,然后把脑袋砍下来。蒋子实感觉不到自己在微微颤抖。詹文山依然莫名其妙,不知道桑云亭在抽什么疯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这会儿还没醒这个……布老虎詹文山确认了一下。对。为什么听话,干活儿,不要问为什么。桑云亭道:你就想象这不是个布老虎,是个两岁的小孩子,嗯,男孩女孩我不知道都行。詹文山真是无语了,他想问桑云亭,在你心里我难道有那么变态吗但是,桑云亭没搭理他,拿起了香囊。很多人都会佩戴香囊,香囊里装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一般都是药材,干花一类。各种各样的,有些是为了香味,有些是为了药性,很多人的香囊都是独一无二,是医馆里根据个人不同的体质配的药。桑云亭敢在宫里冒充医学世家,对草药是有了解的。她将香囊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倒出来,一个个地看。她要看看,这香囊里的药材,是普通的人人都会用的,还是特殊的,根据不同人的不同体质配的。如果是前者,那可以根据这个香囊的来历,追寻更多的佩戴者。如果是后者,那么恭喜蒋子实,跑不掉了。一点儿都没冤枉她。桑云亭看着看着,捏起其中的几片叶子。蒋子实。桑云亭道:这香囊,是自己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