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刀疤像蜈蚣一样,看起来十分恐怖。可暖宝不怕。她只觉得心疼,觉得愤怒!“这就是你说的几道小口子?几道?”暖宝盯着那些刀疤,一道道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越往下数,她的声音就越弱,鼻音也越重。“我没事的。”上官子越伸手摸了摸暖宝的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觉得自己肯定得了什么大病。因为身上这一堆的伤疤,暖宝哭得眼睛都红了,他的心却莫名觉得欢快。而且是暖宝越着急,他就越高兴。这是不对的。可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里面还有……”暖宝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刀疤上,根本不知道上官子越在想什么。扯了扯上官子越的衣裳,伸手摸了一下他胸肌上最大的那一道刀疤。——这刀疤这么长,子越哥哥一定很痛吧。她的手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上官子越的身上。上官子越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整个身体也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一般。他垂眸看向暖宝。暖宝那长长弯弯的,像扇子一样的睫毛,正微微颤动。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高挺的鼻梁下,绛唇映日。即便没有涂抹胭脂,也美艳得过分。上官子越今年刚显现出来的喉结,下意识蠕动了两下。他赶紧挪开目光,连头都扭到一旁去,不敢多看暖宝一眼。原本那莫名欢快的心,也顿时兵荒马乱。——疯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偏偏这时,那如同羽毛般轻柔的触感,又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从脖子,再缓缓往下,飘到他的锁骨处。刹那间,他浑身滚烫,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暖宝……”“怎么这里也受伤了?是不是出了好多血?”原来是暖宝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刀疤,直达他的锁骨。看着这些刀疤,她总是不免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噩梦。“我有点冷。”上官子越猛地抓住暖宝的手,禁止她再触碰自己的刀疤。“冷?”暖宝微微皱眉:“可是你的手好烫!”她将自己的手从上官子越的手中抽了出来,摸了摸上官子越的额头。“天啊,你额头也好烫,莫不是生病了吧?”“没有!”上官子越不承认,再次抓住暖宝的手,不敢让她继续乱摸。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在干什么!”呃!光听这声音,就能知道来人是怎样的暴跳如雷!“没干什么!”暖宝顾不得去看来人,用力一甩,就把上官子越的手给甩开了。紧接着又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离上官子越远远的,像极了一个避嫌的渣女。上官子越呢?他衣裳本就被暖宝扯得松松垮垮的,如今又被这么一甩,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你……你你你……你们俩……”来人正是逍遥王。他一手掐着人中,一手指着上官子越和暖宝,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逍遥王身后,还跟着蜀国皇帝、安定王、平顺王、逍遥王妃以及温眉!钟大夫和花婆婆回到前厅后,就被太后和皇后几人拉着一起打马吊了。逍遥王想找自家闺女没找到,又发现上官子越也不在,莫名就有些不安。——两个孩子不会又混到一起去了吧?——那不能行!——兔崽子今年都十三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可不能总让他和暖宝待在一起。逍遥王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前厅,说是要去找寿星。蜀国皇帝几人闲着也没事儿干,就跟跟屁虫似的,跟着逍遥王一起走。走到半路,又撞见逍遥王妃和温眉。听说上官子越这个寿星不在前厅,逍遥王妃和温眉也要跟着一起去找。最后……就是六人大部队看到了不该看到一幕!“啊!你们……你们你们……”逍遥王人中都要掐破了。他气啊。也不知是气自己来得早,还是气自己来得晚?总之,这个时候过来,撞见了这样的画面,他很痛心!蜀国皇帝和安定王还有平顺王,脸色也算不得好看。他们是喜欢上官子越,但不代表这头猪可以拱自家的翡翠白菜啊!瞧瞧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光天化日!。八朗朗乾坤!大庭广众!有伤风俗!嗯。就连逍遥王妃都皱紧了眉头,上前扯了暖宝一把,低声训斥:“这是闹哪般?名声不要了是不是!”说罢,看了一眼四周,又松了口气。好在只有他们六个人过来了,连丫鬟侍卫都没带。否则,以魏家这几兄弟的脾气,恐怕还得杀几个人灭口。“臭小子,太不像话了,竟敢这样欺负我们暖宝!”温眉上前,直接给了上官子越一拳。她失望啊,好生失望啊。这么多年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他喜欢暖宝,也该等暖宝到了年纪,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这这这……现在弄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她以后哪里还有脸来逍遥王府?“那什么……爹爹,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们啊。”暖宝有点怕。实在是众人的眼神瘆得慌。“还有娘亲,眉婶,您二位别乱说话,什么不要名声,什么子越哥哥欺负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在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你还知道伤风败……”逍遥王指着暖宝,正想骂上几句呢。结果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险些把他送走。“爹爹,您别说话了,消消气。”暖宝看着逍遥王那样子,又心疼又无奈。想过去吧,又不敢。毕竟反应过来以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和上官子越刚刚的举动有点……暧昧?不。暧昧这个词本身就很暧昧,不能乱用。反正就有点不对劲儿吧,也难怪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你们想象力不要太丰富!我们可以发誓的,对天发誓,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俩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