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主从年少起便是灵剑山的弟子。虽说他天资一般,但胜在勤能补拙,且勇敢忠诚。因此,总算在人到中年之时,坐上了这堂主之位。他自问自己阅历不浅,见过不少大场面和大人物。但眼前这一家人……恕他直言,他是一点都看不懂啊!说他们撒谎,他们又脸不红心不跳,瞧不出半分心虚。可若说他们所言属实?呵呵!且不说青龙玉牌上的毒为何对这么多人无用,光是定情信物一说,就足够滑稽!——什么定情信物?——少庄主今年尚未满十岁,又自小是个清冷难接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给出定情信物这种东西?——更何况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虽说不难看出日后是个大美人儿,但也不必这么早便定下吧?——少庄主乃人中龙凤,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肖想的?——他以后的意中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出众最优异的女子,光有美貌可远远不够!——等等,我怎么想到这了?李堂主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道。他明明是要调查假玉牌的事情,怎么就顺着别人的话走了?“少在这里废话!”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李堂主再次将手中的剑指向逍遥王。“我见你们一家老小在此,不愿对你们动手。只要你们将青玉玉牌给我,再把玉牌的来历交代清楚,我必定不会为难你们!”“哦?你当真是不想动手吗?”逍遥王变脸的速度是极快的。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跟妻女说笑,如沐春风。可后一秒看向李堂主时,脸上的笑容竟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冰霜。“你的信号烟已经发出,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同伴前来支援。现在不动手,不过是因为我们人多势众,你们不是对手。”说罢,逍遥王又道:“你既说你是灵剑山的人,那我便也给灵剑山一个面子。毕竟脚下的这条路,确实归属于灵剑山,你们若要检查货物,我们不会加以阻拦。但如果是为了这块青玉玉牌而发难,那我劝你最好歇了这心思!”“你既知晓我在等人,竟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倒是个人物!”李堂主见自己的心思被逍遥王说破,便也不再隐瞒。“你说得没错,你们人多势众,而我们仅仅只有几十号人。若动起手来,即便能胜了你们,也必定会有所损伤。所以,为了能确保万无一失,我只能将信号烟放出,唤来附近的同伴!不过你放心,即便是我们的人到了,我方才的话依旧作数。只要你将青玉玉牌给我,并告知我玉牌的来历,那么咱们一切都好说,否则……”“否则怎么样?要打就打呀,还怕你们不成?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一次吃了火药的人是暖宝。看書喇小丫头本就想干架,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她当初佩戴青玉玉牌,本就是为了出行方便。可谁知,到头来却给众人惹了不小的麻烦。尤其是看到李堂主一而再再而三拿着利剑指向逍遥王,只为逼他们交出青玉玉牌,心里竟也生出了火气。这不?还不等李堂主将话说完,她便出言打断:“我虽年纪不大,但见过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管男女老少,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土匪,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你这小女娃……”“青玉玉牌是上官子越赠予我的,他既给了我,那便是我的物件儿,万没有交给你的道理。至于这玉牌是真是假,我会亲自去问上官子越,与你没有丝毫关系!”“怎会没有关系!”李堂主急了。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小丫头,口齿竟这般伶俐。“这青玉玉牌乃是我们少庄主的随身之物,见玉牌如见他本人,你们拿着这块玉牌行走于天下,不就是想利用灵剑山的势力吗?倘若这块玉牌是真的便也罢了,少庄主给出去什么东西,自有他的道理!可你们手中的这一块玉牌,分明就是假的!哪怕你们口口声声喊着我们少庄主的名字,却也不可能瞒得过我。”“哈?”暖宝都被整无语了,忍不住白了李堂主一眼:“你说是假的便是假的?那我还怀疑你是假的呢!”“放肆!”李堂主一听这话,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你这小女娃,竟敢说我是假的?”——气死了气死了。——我这堂主之位可是勤勤恳恳,正儿八经得来的,比珍珠还要真!xyi“你都能说我这玉牌是假的,那我为何不能说你是假的?”暖宝眨着大眼睛看向李堂主,字字句句在理:“灵剑山少庄主的玉牌能调动灵剑山所有的势力,试问谁人不想要?保不齐你就是哪个歪门邪派的人,在瞧见了这块玉牌后心生歹念,便妄想从我手中骗走它!”“你!你竟说我是……哼!你这小女娃,简直是一派胡言,口无遮拦!”李堂主脑袋嗡嗡作响,都要被暖宝气炸了。而相比之下,暖宝却淡定得很。“怎么了?我冤枉你啦?你不是歪门邪派的?噢~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级别不够,自己都认不出青玉玉牌的真假啊?毕竟灵剑山好像还挺大的,应该有很多堂主吧?堂主之上,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啊?哎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就丢人咯!”“你!你你你……”“再说了,若这块玉牌是假的,你着什么急呀?难不成灵剑山的人都跟你一样是瞎子,认不出这玉牌的真假?”暖宝冲着李堂主眨眨眼,气死人不偿命:“倘若随随便便一块假玉牌就能调动你们灵剑山的势力,那你们灵剑山也不过如此!”“你,你竟敢……”“我爹爹方才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若要检查后面的货物,尽管去检查。但如果非要在这里找事儿,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暖宝软糯的语气渐渐转冷,凝翠匕也瞬间出现在手中。——来了来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干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