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后被暖宝的声音拉了回来,笑道:“秀儿去坤宁宫传话时,任贵人正巧也在。这丫头挺懂事儿的,本宫也喜欢,便将她一起带了过来。”“任贵人?”“贵人?”刘贵妃和嘉嫔皆是一愣。尤其是嘉嫔,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贵人!——这才承宠多久,便晋升为贵人了?——常在是正七品,贵人是正六品!——这小贱蹄子,隐藏得挺深啊,竟能直接跳过从七品,让皇上封她一个贵人来当!嘉嫔并不是为任贵人夺走了皇帝的恩宠而恼怒。真正令她生气的,是任贵人越级晋升。凭什么?她兢兢业业伺候了皇帝几年,才升上了嫔位。但这个任氏呢?一年也没见侍寝一次啊!怎么这回一侍寝,才半个月不到,就成贵人了?最可恨的是,皇上之所以能记住任氏,还是因为她自己!这说明什么?她是半个媒人啊!嘉嫔都要被自己给蠢哭了。看向任贵人的眼神,也越发不善。倒是刘贵妃。素来张扬难相处,非要压新人一头的她,竟难得地跟任贵人说了句恭喜。让任贵人惊讶之余,又有些想不明白。——刘贵妃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恭喜我作甚?——我这是倒了大霉好吗?再看看嘉嫔,任贵人心里就更气了。——瞪什么瞪?——要不是你在御花园里找我麻烦,我会被皇上给瞧上?——搞得我现在天天都得去御书房研磨,都没时间做针线活了!——我一天能挣多少银子,你知道吗?——这么大的损失,谁赔给我?不过想到自己承宠,任贵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好吗?入宫那么多年,也不是没侍寝过。但以前侍寝,怎么就没受宠呢?她在后宫中被欺负得都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也没见皇帝出来英雄救美啊。哦。现在过得好好的,自由自在,有活儿干有银子拿,皇帝反倒出现了?哪怕她爱搭不理都没用。越是不重视那男人,那男人就缠得越紧!——呵呵。——狗皇帝。——原来是爱欲擒故纵这一套?——早知道我就阿谀奉承,怎么恶心怎么来。女人多了就是麻烦。但再如何麻烦,暖宝也得把场子给控住啊。顺着刘贵妃的恭喜话,说了几句好听的,暖宝便赶紧让众人落座。指了指桌上的白玉麻将:“皇伯娘刘娘娘张娘娘,还有嘉娘娘,你们四个先坐吧,我教你们打马吊。”言毕,又看了一眼任贵人,让任贵人先在旁边学。皇后等人自打进正殿后,注意力不是在暖宝身上,就是在其他女人身上。如今顺着暖宝的手望去,这才注意到满桌的白玉。刘贵妃:“天啊,一桌子什么玩意儿?”皇后:“这白玉很不错,暖宝去哪里寻来的?”端妃:“每块白玉的大小和厚度都一样,上面还有雕花,可真精致。”嘉嫔:“小祖宗呀,这莫非就是你说的好事儿?”“对呀,这叫马吊,很好玩的。”暖宝拍拍小手,再次化身为马吊老师。她将之前跟哥哥们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次。无非就是这玩意儿不仅能消磨时光,还对太后的病情有好处,所以大家伙儿都得努力学。还教了几个人认牌,说了大致的玩法。见她们领会的能力不错,至少比魏瑾贤那厮强多了,暖宝倍感欣慰。看書喇“那好啦,咱们先试着打一把。”言毕,又指派哥哥们去当助教。“二皇子哥哥,你去帮刘娘娘看牌,四皇子哥哥,你帮张娘娘看牌,子越哥哥,你……”“小祖宗,您帮嫔妾看牌吧?”暖宝话还没说完,嘉嫔便先抢人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暖宝在她的心里,是个十足十的小福星。她只相信暖宝。好在皇后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对于嘉嫔这种性格的妃嫔,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她素来也懒得计较。于是,便朝上官子越招招手:“子越,你到本宫这边来。”上官子越微微垂头,却不吭声,也没过去。而是用余光先打量了一下暖宝。直到暖宝点点头:“那好吧,子越哥哥你去皇伯娘那边,我来教嘉娘娘。”“好。”上官子越这回倒是应得痛快。只是走到皇后身旁时,先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娘娘,子越也是刚刚学的马吊,还望娘娘莫要嫌弃。”“瞧子越兄这话说的,谁不是刚学?你和我,还有瑾珉,不都是跟暖宝学的吗?要说老手啊,还是暖宝最老手~看来这一次,嘉嫔是捡到宝了。”魏瑾贤已经指挥着刘贵妃砌长城了。一听上官子越这话,连忙也有样学样,先将自己摘干净。以免到时候打马吊打输了,回去后再挨一顿打。“暖宝是暖宝,嘉嫔是嘉嫔,不能混为一谈。虽是名师出高徒,可这徒儿能不能学得好,也得看一些天资。”刘贵妃可不愿意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一双柔荑生疏地砌着长城,这嘴也没闲着。嘉嫔听了,讥讽一笑。正要开口怼回去,就被暖宝给叫住了。“差不多啦嘉娘娘!桌子就那么大,你要砌到哪里去?自己手快就歇一歇,等一等她们嘛。”说罢,又道:“长城砌好了,就由皇伯娘和子越哥哥先丢骰子吧~哥哥们都好好教,长辈们都好好学,要不然我可是要打手掌心的!”众人一听,噗呲笑出了声。尤其是暖宝那认真的小模样儿,别提多招人爱了。皇后:“好好好,本宫认真学~”端妃:“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本宫肯定不让暖宝失望。”刘贵妃:“这有什么难的?本宫玩一把就能会~”“母妃,您的马吊牌都认全了吗?您先告诉儿臣,这只老母鸡是什么?”不是魏瑾贤瞧不起自家母妃。实在是这马吊也不好学。果然!刘贵妃看了看魏瑾贤手中的牌,来了句:“当本宫是傻子吗?你都说这是老母鸡了,难不成它还能是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