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听了这些消息,只能说,秦天是懂作死的。想起秦致远的情况,又问道:“那你呢?被榨了多少?”秦致远嘿嘿一笑,语气十分骄傲:“我倒没有被榨,我都这么穷了,他能榨出点什么?”暖宝颇为意外:“他连守国库守粮仓的侍卫都没放过,能放过你?你穷是穷了点,但好歹也是风月国的王爷吧?更何况你名下还有一家生意如此火爆的‘夜夜笙歌’,他能不动心?”“嗐,他动心是他的事儿,我动脑子就行。”秦致远一点都不谦虚,说道:“早在我把粮仓名字告诉你时,我就知道你会行动。虽然没料到你连国库都能找到,但光是清空那几个粮仓,就足够把秦天气到炸肺。我呢,跟秦天关系是不好,可对他还算了解。所以啊,在给你传完消息后,我立马就进宫哭穷去了。我说‘夜夜笙歌’生意虽好,可到底是开在礼县,大家伙儿的口袋有限,挣不了几个银子。偏偏家里女人多孩子多,哪哪都要花钱。哪怕再节衣缩食,身为秦家子孙,最基本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否则就太丢秦家的连了。一个女人配四个丫鬟,一个孩子配一个随从一个丫鬟,总是要的。除此以外,还得有管家和护院,有粗使和厨娘,以及马夫等等。孩子长大了,又得上学,这老夫子和女先生,都不能少。这一个个吃喝拉撒等着发工钱,都不便宜啊。我人虽然不在礼县,但不影响府中的人隔三差五来信问我要钱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家里经常入不敷出的,活都要活不起了,只能进宫找秦天借银子。”“然后呢?他借没借给你?”暖宝来了精神,赶紧询问。秦致远学着暖宝以前翻白眼的样子,还了一个白眼给暖宝。说道:“这还用问吗?他怎么可能借银子给我?不把我轰出去就不错了!你不知道,他还骂我来着,说什么秦家有我这样的子孙,真是倒了血霉。又说当初排除异己时,没把我脑袋给砍了,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堂堂一国王爷混得如此穷酸,还跑进宫找他借银子,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呵!他也不想想,我混得如此穷酸,是拜谁所赐?还有啊,秦家有他这样的子孙才是倒了血霉吧?弑君夺位这样的事情他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脸说别人哟?”言毕,秦致远又突然笑道:“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哈哈哈。当初没杀我,绝对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哈哈。”暖宝听到这,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朝秦致远竖起大拇指:“二哥,真有你的,难怪他榨了风月国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有榨你。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想不被别人借钱,你就得抢先去问别人借钱!”“没错!”秦致远笑着点头:“我当时就是想到这句话,才跑进宫去跟秦天借钱的。反正他还要靠我给他做翻译,种植玉米,最近几年怎么都不会杀我。顶多就是骂我几句,拿我撒撒气,再让我丢点脸罢了,我不在意。只要不搞我的钱我的命,一切都好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接下来你还是注意一些吧。咱们什么都不怕,就怕秦天发疯。”暖宝和秦致远的联系,跟司空那边不太一样。司空很信任打铁豹,所以什么事情都让打铁豹通过‘万里传音’告诉暖宝这边。但秦致远对茅厕豹是有一点心理阴影的,总觉得那个家伙不靠谱。所以,若是普通的碎碎念,他倒愿意让茅厕豹帮着传话。可如果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他就会命令茅厕豹通过‘万里传音’先约一约暖宝。然后,再让暖宝去找他,两个人面对面聊。在他看来,暖宝一身的本领,眨眼间就能出现到他面前,可比传消息方便多了。但对于暖宝而言,这也挺麻烦的。毕竟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又不是一天到晚闲着。因此,趁着这次两个人相见,暖宝就把该聊的都聊了,免得到时候还得传送来传送去。“那几个洋鬼子已经失踪了,这也就意味着,秦天以后再也用不着你帮忙翻译。你原本就只有两道保命符,现在已经失去一道,仅剩的那一道,还不知能撑到几时。搞不好哪天秦天没了耐心,破罐子破摔,也不想种植什么玉米了。这一点,从他不愿意拿出足够的粮食来赈灾就能看得出来。百姓在他心里一文不值,他真正看重的,是美名!”说到这,暖宝又话锋一转:“但如果这个‘美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或者说,需要让他一再忍让和退步。你且想想,以他的脾气,还愿意要这个美名吗?别忘了他是怎么上位的!一个弑君夺位的畜生,原本就没什么美名可言。”“你倒是提醒我了。”秦致远垂眸想了想,神色也稍稍严肃了一些。“既然那几个洋鬼子已经失踪了,那我继续留在永安城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找个理由,我直接回礼县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还能猥琐发育咧!”“你是想你媳妇儿孩子了吧?”暖宝瞥了秦致远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道。秦致远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也……也有这个原因吧。但永安城到底是皇城,我想搞点什么事情是一点都不方便。别的不说,就是联系小母老虎给的那些死士,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也是。”暖宝听言,点了点头:“那你就自己想个由头吧,看看他能不能把你放回礼县去。不过我觉得有点玄,毕竟他还指望你种植玉米呢。”说到玉米,暖宝又问:“对了,你穿来这边这么久,有成功种植出玉米吗?”“有啊!”秦致远想都没想,便应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把玉米粒种出了玉米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