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到楚洛溪现在这幅冷淡的样子,他那颗常年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石头心,硬是冒出了几丝火花。秦墨岭揉了揉眉心,仔细想了想最近的行程,觉得一定是进来工作压力太大,没怎么休息好造成的这种结果。想通了这一切,秦墨岭突然变回了原来那副冷漠的样子。秦墨岭拍拍秦睿阳的脑袋说:“我回来是因为你今天没给我汇报睿阳的病情进展,现在看起来,睿阳只是能对你一个人愿意释放情感。那么我作为他的父亲,应该如何在这方面和他取得进展?”说到睿阳的治疗,楚洛溪就拿出了十分认真的神色,心底那股郁气也得往后靠:“秦总平日太忙了,想要睿阳像对我一样对待你,你可能需要专门休息一段时间在家多陪陪睿阳。”“这种心理疾病,需要大量的陪伴和相处。以前这样做或许没有效果,但睿阳现在已经对我开了一扇心门,有了这个突破口,秦总又是他父亲,再多陪陪他,或许就能顺利突破第二扇心门。”秦墨岭看着年仅四岁的儿子,正在认真地玩地上地拼图。那副认真小表情,和楚洛溪此时此刻像极了。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如果睿阳是她的孩子就好了。随即,秦墨岭闭上眼睛,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真是荒谬。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或许楚洛溪说的对,他要在家多陪陪睿阳,也正好让自己放个假。否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这么多年叱咤商界,脱离控制对秦墨岭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打定了主意,秦墨岭立即离开了秦家,回公司安排好所有的适宜,把所有紧急的重要事项尽快处理掉,好为后面的休假做准备。楚洛溪上好了药,抱住秦睿阳解释今天为什么来晚了:“睿阳的哥哥也生病了,阿姨早上去照顾哥哥了,这几天阿姨都要照顾哥哥,可能会过来得晚一些。睿阳早上醒来,先自己听故事好不好?等阿姨来睿阳这里,睿阳就给阿姨讲故事。”秦睿阳似懂非懂,歪了歪小脑瓜:“哥哥?”“嗯,哥哥和睿阳,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哥哥要照顾弟弟,弟弟也要照顾哥哥,睿阳以后和哥哥相互照顾,相互爱护,好不好?”楚洛溪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秦家。可她尽其所能,期待能给几个孩子带来一些影响,能让他们两兄弟以后能好好扶持,至少不会让她这么担心了。秦睿阳用自己的理解方式消化了一下楚洛溪的话,然后小胖手指了一下楚洛溪,又指了指自己:“洛溪阿姨,照顾我。我也爱护洛溪阿姨。”然后指了指房间门口外面,又指了指自己:“我和哥哥,照顾爱护,像我和洛溪阿姨。”楚洛溪噗嗤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没错,我们睿阳真是太聪明了。”楚洛溪今天打算带着秦睿阳去秦家的琴房,据说那位如今威不可测的秦总,年少时也擅长音乐乐器,只是如今忙于秦家的产业,已经许久没有进过琴房了。秦睿阳好奇地在琴房四处打量,他爬上钢琴前的座椅,手指轻轻碰到琴键上,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音符。秦睿阳的眼睛微微睁大,又连续点了一几下琴键,不同的音调流露出来,成功勾起了秦睿阳队“乐器”这种东西的好奇。就在楚洛溪要引导秦睿阳的时候,一个嘲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就你这种人还敢教孩子音乐?别等睿阳走出去让别人笑话!”楚洛溪皱了皱眉,看着门口的杨真真:“你来干什么?”杨真真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琴房,心里满是嫉妒。这间独属于秦墨岭的琴房,她求了好久秦墨岭都不让她进来,如今居然把钥匙给了楚洛溪这个下贱的女人!杨真真作为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钢琴家,自然看不上楚洛溪,她笃定楚洛溪这种出身。当年都缺钱缺到帮她生孩子了,怎么可能还有钱去接触钢琴这种高雅的东西。杨真真自信地走到钢琴旁边,单手飞快地在钢琴上弹了一段,然后挑衅地看向楚洛溪:“我可以教睿阳谈钢琴,你又能做什么呢?可别拿你的脏手糟蹋钢琴了。”她俯身,自以为和善地冲睿阳笑了一下:“睿阳,我来教你弹钢琴好不好?”秦睿阳看了杨真真一眼,转头把脸埋进了楚洛溪怀里。楚洛溪冷声道:“杨小姐,请不要打断我的治疗。”“你既然带他来琴房,难道不是要靠乐器来治疗?楚洛溪,你敢不敢和我比,看看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吸引睿阳,还是我弹的琴声能让睿阳动容。”杨真真在这方面有着无比的自信,并且自以为找到了能拉拢睿阳的突破口。她拿过这么多奖项,在音乐的事情上,绝对不会输给楚洛溪。楚洛溪一时间觉得啼笑皆非。治疗一个心理病人,靠音乐从来不是揍出音乐的技巧有多么高超,而是音乐中对病人的心理是否契合,从而达到对心灵上的治疗效果。楚洛溪正要说什么,琴房门口突然传来楚惟安愉快的声音:“妈妈我放学了!”楚惟安的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楚惟安刚才听到了杨真真得话,有些不高兴:“你弹的音乐很难吗?我也会弹哦。”杨真真转头看到女孩儿天真的神情,冷呵一声。杨真真径直坐在了钢琴前,心里憋着一股气,自觉如果秦睿阳的治疗能靠音乐疗愈,她应该比楚洛溪更有资格。此前杨真真从未关注过楚洛溪靠什么来亲近秦睿阳,如今看到不过是音乐,便想借此机会抓住秦睿阳的眼球。如果能让秦睿阳亲近自己,说明楚洛溪的价值并不大,那秦墨岭把她赶走就是早晚的事情!杨真真这么想着,手指已经在钢琴上落下,一阵高难度曲目倾泻而下,感情饱满,杨真真确信绝对能打动秦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