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脸上没字吧?”周昊看得出来牛顺有些紧张,便开了个玩笑,让对方松弛了下来。“本王问你,你们的粮草有没有被毁掉?”牛顺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当时应该没有。”周康闻言,眉头皱了起来。牛顺说的是当时没有,也就是说,溃逃的这三天里突厥人有没有烧毁粮草,就不得而知了。周昊却眼前一亮,向周康问道:“侯爷,之前清点那些突厥骑兵战利品的时候,有没有北凉军粮?”周康一愣,随后满脸惊喜。“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些突厥骑兵虽然未必看得上西南大军的粮草,但如果决定烧毁的话,总有几个人会带走一些。可那一万骑兵身上一点都没有。这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摧毁粮草。周昊脸上露出笑容:“看来他们是准备回去的时候带走。”“是啊!可惜他们没有料到,会直接丧命在我们手中。”周康喜声道。推断出这个消息,周康便放下了心。四天时间,足够他们找到西南大军的粮草了。周昊也松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周康那么乐观。他继续问牛顺:“最近的突厥人聚集点,距离西部边境有多远?”牛顺想了想,道:“我们没有去过突厥境内,不过我之前听将军说过,似乎是二十里。”“二十里。”周昊点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就算西南大军的粮草还是被毁,他们也可以冲入突厥境内补充!周昊当即命令大军整装。“出发!”两天后,随州大军抵达了西部边境。当看到眼前的情况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地上的泥土,是深沉的暗红色。远处到处都是已经开始腐烂的西南士兵尸体,蝇虫乱飞,臭气熏天。“退后。”周昊赶紧下令,同时命人找来各种草料木头,围着那些尸体点燃。随后,周昊又找来牛顺,让他带着去查看粮草。远远的,便能看到一车车粮食和草料。周康大喜过望:“王爷,这下不用担心五万人的粮食了!”两天行军路上,又陆续收拢了两万残军。如今来到这里的,足有五万人。周康说着,便走到一车粮食旁,笑着拎起最上面的一袋粮食。“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只是拎起来之后,周康脸上的笑容便是一僵。周昊目光一沉。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了。那些装粮食的麻袋,并不像装满了粮食一样向下垂着,而像是填充了草料一样。周康此时已经抽刀划开了麻袋,随后脸色巨变。他从里面抓起一把枯草,声音都在发颤:“不是粮食!”说着,周康连忙又抓起另外一个麻袋,还是轻飘飘的,显然还是枯草!“怎么会这样?”牛顺也傻了眼。放眼望去的一车车粮食,难道都是用枯草冒充的?周昊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已经大致扫了一眼,那些装了粮食的麻袋里,恐怕只有不到一成装的是粮食,其他的都是用草填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