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醒过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床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动了动手,后腰不小心被牵扯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记忆回暖,她突然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那该死的萧怀!竟然真的在她腰间割了长条伤口!听到病床边传来的消息,陆琉赶紧转身看向安蕴,眼中带着担忧。“怎么样?”安蕴因为疼痛彻底清醒过来,她躺在病床上缓了缓才回答陆琉的话。“没事了。”说着她就要坐起身来,被陆琉一把按住,“你后腰的伤口很深,刚缝了针,别把伤口崩到了。”陆琉走到床尾,轻轻将病床摇起来。安蕴看向陆琉,“你怎么会去江城酒店?”陆琉坐到病床边,看向安蕴的目光带着几分责备,“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萧怀在陆家的事情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你怎么这么大胆,敢自己单独行动?”安蕴不以为然。“江城酒店可是江城最大的酒店,我怎么想到萧怀真的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嘛。”“他不就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了学姐?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陆琉!”安蕴有些生气,喊着陆琉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大,“明明是我受了伤,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我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还要找我秋后算账吗?”安蕴的眼眶红红的,陆琉原本有些愤愤的心情,瞬间被她的柔弱给秒地了无痕迹。他有些无措地看向安蕴,慌乱开口解释,“我不是找你算账,我只是……我只是……”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只是担心她吗?见陆琉无措又结巴的模样,安蕴大抵猜到了陆琉后面的话想说什么。她微红的眼睛眨了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可是陆琉没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等到最后,病房内便是一阵沉默。安蕴冷哼一声,嘴里嘟囔一句,“胆小鬼!”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忽视不了的那种麻痛之感,安蕴摸了摸后腰,一脸担忧道。“这伤口有多长啊?缝了多少针?我不会留疤吧?”她不要留疤,这春天一过马上就是夏天,她早就定制好的肚脐装还没派上用场呢!“伤口有点深,缝了五针。”话音刚落,安蕴如同飘零一般躺在病床上,原本恢复的生机瞬间湮灭。“五针,那得是多长的疤呀……”陆琉好笑地看着安蕴的背上,他倒是没有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上面。见她真的像是被打击到一样,他笑着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让医生给你用最好的祛疤药,保你后腰的伤口半点疤痕都不留。”“真的?”听到这话,安蕴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陆琉点头,“当然。”安蕴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留疤就好。她又看向陆琉,“对了,萧怀抓到没?”她现在才想起来问萧怀,萧怀逃跑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后面的事情自然就记不得了。转头看向窗外泛白的天,有陆琉在,萧怀应该已经落网了吧?“萧怀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此次绑架学姐的事情是姚盈在挑拨,都被萧晋送到了警局。”姚盈?她参与其中倒是没让她感到意外,毕竟姚盈对李青璇的敌意,可不小。“那就好那就好。”那她的这一刀就没有白挨。她抬眸看到陆琉眼底的青黑,心中微动,她问道,“你昨晚上都在这里的吗?”陆琉点点头,“不看你醒来我不放心。”陆琉的话让安蕴心中暖暖的,连带着后腰的伤口都没有刚刚那么痛了。她唇边抿着笑意,正要开口,门口便传来一点动静。安父安母推门进来,看到安蕴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两人顿时老泪纵横。“阿蕴!你怎么受伤了?我可怜的女儿!”安父安母挤到床边,直接将陆琉给挤走了。安父愤怒地看着安蕴,沉声问道,“阿蕴,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说着安父挽着袖子擦拳磨脚就要干架的模样。安母在一旁看着,红着一双眼嫌弃地看着他。“你也不看看你头上有多少白头发,学什么毛头小子冲锋陷阵?”说着她看向安蕴,“阿蕴,妈不老,你告诉我谁伤了你,妈替你讨回公道!”“你能比我强到哪里去?”“闭嘴!少废话!”安父不敢再说话。安蕴笑着看向两位高堂,“爸,妈,你们都歇着吧,伤我的人都被警察逮走了,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难道还要报私仇啊?”安父安母这才在床边坐下,看着安蕴惨白的模样,满脸心疼。“从小到大,我们都没让你受过一点伤,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得让我们多心疼啊。”说着安母已经开始掉眼泪,安蕴赶紧挣扎着起来想要安抚安母。陆琉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安蕴,一手护住她后腰的伤口,防止她伤口崩开。“妈你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安蕴给安母擦着眼泪,满目忧色。安母擦了擦眼泪,看着安蕴的眼眶跟着红了,倒是不再说什么。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陆琉身上,笑着站起了身,看向陆琉。“陆琉,谢谢你照顾我女儿,你忙了一夜了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阿蕴这边有我和她爸就够了。”说这话的时候,安蕴明显地感到安母对陆琉的疏离,她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安蕴能感觉到的事情,陆琉自然也能感受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母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但是他现在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看了眼安蕴,见安蕴点点头,便对安母点点头。“那就麻烦伯父伯母了,我晚上再过来。”安母点点头,陆琉转身离开。待陆琉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安母转身严肃地看向安蕴。“阿蕴,跟陆家的联姻我会找个由头取消,今后你跟陆琉之间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