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安蕴不可思议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小镜子,慌乱地照着自己的额头。看到那个小小伤口的时候,她顿时伤心地惊叫出声。“啊!我要毁容了!”安蕴赶紧丢掉镜子,起身往楼上跑去,面带慌乱。陆琉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安蕴跑到卧室,径直找到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药来,走到化妆镜面前,笨拙地给自己上药。“二十多年我都没让我脸上长过一颗痘,今天那人却给我额头上捅了个大洞,这个仇我记下了!”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拿着面前用不知名的药物往自己的额头上抹,还没抹到伤口上的时候,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在暴露的伤口上涂红花油,你可真行!”陆琉的责怪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几分对安蕴的担忧。他从安蕴的手中接过棉签,转身翻着药箱,想要找可以用的药膏。安蕴看着陆琉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开口,“红花油不能抹吗?”“不能,那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不能用在暴露的伤口上。”“哦。”安蕴很少生病,即便是生病都有人给她准备好所有的东西,所以就算是寻常的药物,她都不一定认识。看着陆琉熟练地从药箱里面拿出药,她不禁问道,“你会吗?我不想让我额头上的伤留疤,我每天就靠这张脸提神醒脑了。”美女都有自知之明,安蕴对于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看着安蕴对着镜子担忧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陆琉不禁笑了。“你额头上的那点伤就是擦破点皮,上了药很快就好,只要你结痂的时候不用手抠,就不会留疤。”“真的?”安蕴不信任地看下个陆琉,陆琉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当然是真的,别动。”他用消毒的湿巾擦拭安蕴伤口附近的皮肤,认真地给她处理伤口。安蕴抬眸,那双亮晶晶水盈盈的眸子落在陆琉的脸上,瞳孔微微闪动。卧室暖色调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安蕴的记忆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满身污泥的男人粗鲁地将手中的草药敷在她的肩膀上。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绑架,就遇到了令她怦然心动、难以忘怀的男人。她的目光炽烈,陆琉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耳朵轮廓已经带了几分粉色。“好了。”他几乎慌乱地收回手,目光不敢与安蕴的视线相撞。安蕴没有泰国在意陆琉的反应,她回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额上的伤口已经贴上了一块创口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丑就丑点吧,只要不留疤就行。”“不丑。”陆琉将药箱收拾好,听着安蕴的话,下意识地开口反驳。安蕴微微一愣,抬眸看向陆琉,“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是那么漂亮了?”陆琉转头对上安蕴的笑颜,安蕴平日里也这样对他笑,可是他之前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悸动。他微微别过眼,没有回答安蕴的话,只是将药箱拿到旁边放下。安蕴见陆琉近乎于落荒而逃的模样,唇边扬起一抹笑,还害羞呢。她没有继续逗陆琉,而是问道,“对了,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说到正事上面,陆琉收回了原本的心思,面色终于恢复了寻常。“是有点事。”陆琉走到安蕴的面前,垂眸看着她,“我答应了学姐,最近暂时不出现在公众视角下,让人以为我畏罪潜逃。”听了陆琉的话,安蕴的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知道了。”她淡淡开口,单从声音里面,听不出什么喜怒。她转过身继续看着镜中自己的伤口,好似对陆琉的话不是很在意,而是更在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一样。陆琉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安蕴会生气。“你不生气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对你自己的决定负责,我除了支持你还能做什么?”本以为安蕴会因为他选择站在李青璇这边而生气,没想到她这么平静。而且这份平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看着安蕴,再次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假装畏罪潜逃吗?”安蕴当然知道,因为今天跟李青璇见面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肯定不会这么平静地对待陆琉,起码得发个小脾气吧。“不知道。”她傲娇开口,转头看了眼陆琉,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她眼神示意陆琉坐在她的对面,陆琉无奈走过去。“我和学姐准备借以畏罪潜逃的机会,引出幕后要陷害我的人。”看着陆琉信誓旦旦的模样,安蕴问道,“你们是有怀疑的人了?”陆琉看着安蕴的目光更加直愣愣。“我们怀疑萧晋。”安蕴点点头,看来这一点陆琉和李青璇的想法高度一致。只是她心里一直很疑惑,萧晋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吗?她虽然很害怕萧晋,但是她与萧晋认识地也算是久,这么多年来她没见过萧晋为了什么生意而不择手段成这个样子。其实她不是很相信这件事是萧晋做的。她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跟陆琉讨论一下这件事,没想到陆琉先开口问道。“安蕴,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萧晋做的?”陆琉看着她的眼神非常认真,安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正好解决了她刚刚纠结的问题。本着诚实的良好品质,她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萧晋的作风,萧晋人虽然冷,但是自小受到非常严苛的教育,他不会因为商业竞争去害死一条人命。”安蕴的坚定让陆琉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本来就是在试探安蕴对萧晋的态度,没想到安蕴真的在维护萧晋!“人是会变的,你怎么就能确定萧晋没有变?”“我也没有确定不是他做的,我只是把我心中的感受说出来而已。”“你就这么相信他?”“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是了解的问题。”陆琉的脸色更加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