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终于意识到了身上的衣服是在丑陋。作为安家的小公主,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想到刚刚为了陆琉去跟李青璇对峙,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跟人说话,也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她叹了口气,拿出房卡打开门。进门后正准备关门时,门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抵住。安蕴被吓了一跳,看向来人时,眉头皱得老高了。“江清阔?姚盈?你们要干什么?”都是混一个圈子的,安蕴也认识江清阔,毕竟江清阔与萧晋是好兄弟,她害怕萧晋,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认识那么几个。“干什么?”江清阔的脸色并不好,看着安蕴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这还是安蕴第一次见到江清阔这样生气的模样。江清阔作为医生,平日里都是以温和的模样示人,连发脾气的时候都很少。这样满脸怒火的江清阔,倒是有些稀奇。“刚刚是你把姚盈推到玻璃渣里面的?”安蕴视线往下,看到江清阔牵着姚盈的手,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原来如此,江医生是为了给心上人出头才来找我的!”安蕴索性将门打开,她站在门内,江清阔和姚盈站在门外。姚盈听了安蕴的话,心中虽然抵触,但是有江清阔给她撑腰,她又觉得此时的自己尽占上风。“什么心上人?你别胡说,安蕴我自认为从未与你交恶,但为什么你要处处针对我呢?”姚盈说着,泪水涌上眼眶,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要是不了解姚盈本性的话,连同安蕴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地人。更何况是喜欢姚盈的江清阔呢?果不其然,见到姚盈这副模样,江清阔顿时对姚盈心疼不已,他赶紧握着姚盈的手,给她几分安慰。他瞪着安蕴,怒声开口,“安蕴,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姚盈道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安蕴笑了,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模样,还真是苦了江清阔这个救命英雄呢!“没想到江医生高明的医术背后,是用眼睛换来了,眼盲心盲难道说的就是你?”“你说什么?”“要是眼不盲心不盲,你怎么看不吹来姚盈是装的?”安蕴话音刚落,姚盈却在一旁急了,她立马开口回怼。“你胡说!刚刚那么多人都看见是你把我推到在地的,我装什么了?”安蕴笑着指了指自己还未换下的裙身,上面红酒渍十分明显,“来来来看看,我这红酒渍还没干呢!你故意把酒泼我身上,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吗?”“安蕴!”江清阔声音更加恼怒,“姚盈不是故意泼你地红酒!再说了,就算是故意的,你不过是损坏了一条裙子,可是你把姚盈往玻璃渣里推,要知道她要是手腕被玻璃划到,那可是会出人命地!你赔得起吗?”江清阔怒意盎然,安蕴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把她往玻璃渣推?姚盈,我刚刚好像是轻轻碰你的吧?我那点力道连个小孩都推不倒,你自己却往玻璃渣里面倒,我就好奇了,我到底何德何能,让你不惜流血都要来诬陷我?”“我没有诬陷你,你刚刚推我的力气很大的。”姚盈依旧委屈地开口。安蕴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再周旋了。江清阔却不依不饶,“安蕴,你还真是被宠坏了,连人品良心都抛得一干二净!你说你力气小推不倒姚盈,可是姚盈穿的是高跟鞋,本来就不稳,你这点力道对她来说可能就是致命一推……”“行了行了!”江清阔还要说话,被安蕴不耐烦地打断。她看向江清阔的目光带着几分恼意,这辈子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被宠坏了!她上前一步,仰头对上江清阔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我已经说了,你必须跟姚盈道歉!”“绝不!”安蕴狠狠瞪了眼江清阔一眼,抬手就要关上房门,江清阔却一掌抵住房门,安蕴顿时推动不了房门。她恼怒地抬头看着江清阔。“我没做错的事情,谁都不能逼我道歉!刚刚是因为萧晋,我才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看来有必要调取一下这里的监控了!”她目光冰冷地看向姚盈,可此时的姚盈却半分害怕都没有。刚刚空出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去找人删掉监控录像了。她故作被安蕴的眼神吓到,往江清阔的身后缩了缩。“江医生,算了,我们走吧,我不想追究了。”她的害怕和柔弱,让江清阔顿时生出了几分保护欲。他拉着姚盈的手,轻声安抚着姚盈,“没事,有我在,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安蕴翻了个白眼,“江清阔,你还真是……有病!”她一把推开江清阔,抬步走出房门。“我不会道歉,但是让你知道真相,也算是救你一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德行!”说着安蕴抬步往前走。江清阔安抚地拍了拍姚盈的手,“别怕,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你放心等会儿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姚盈朝着江清阔笑笑,目光却带着几分犹疑。安蕴这么自信的模样,难道她手中还捏着什么证据?她很快就排除了这个怀疑,监控录像已经被她删掉了,她相信安蕴不会有什么证据。等会儿肯定就是安蕴打脸的时候。想着想着,她唇边立马扬起一抹嗤笑。看着走在前方的安蕴的裙摆,心中涌出一阵坏水。她故作无意间抬步,一脚踩上安蕴的裙摆。正走着的安蕴突然被一阵拉扯,脚步一滑就往前面摔去。她今天穿的是抹胸长裙,摔倒倒是不要紧,可是裙摆被人踩着,她上身的衣服就会因为大力而滑落下去。她会走光的!她赶紧捂住胸口,可惜惯性往下倒去的同时,阻挡不住裙摆的下滑。“啊!”她不禁尖叫出声。身后的江清阔看着这一幕,上前扶着也不是,不上前又觉得太不是人了。正待安蕴觉得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托起。她紧紧捂着胸口残存的衣物,被救下时余下的害怕通过阵阵心跳声传入脑袋,化作一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