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冉看到云棠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的快意达到了极点,眼尾眼红,坐在一旁悠闲的望着云棠,一杯一杯的畅饮,“云棠啊,这丫鬟伶牙俐齿,多次的诋毁我,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应该感谢我帮你处理了这个刁奴,不是吗?”雪冉伸出手捏着云棠的下巴。云棠眸中此刻只剩下仇恨,却依旧是咬着舌尖,强忍着胸腔之中翻腾的怒意,面色维持着微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罢了,我又怎么会在乎呢?王上和妹妹新婚,臣妾恭祝王上和妹妹一生一代一双人,早生贵子。”云棠的指甲顶端已经浸满了剧毒,只需一滴就能让人丧命。雪冉接下酒杯,却迟迟的没有饮下,眸光忽然间变得阴狠异常,反手将酒杯摔在了墙上:“云棠啊云棠,你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敢毒害本王!”男人扬手给了云棠痛快的一耳光,云棠伏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不过她已经感觉不任何的痛苦。比起心里的痛苦,这些算不了什么,她忍痛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尽全力的刺向雪冉,雪冉不费吹飞之力将她反制服,拿起她的发簪,毫不犹豫的插入了云棠的手心。“自不量力!”大笑着离去。云棠艰难的从地上起身,右手已经鲜血淋漓。“小姐,小姐,我们到了!”翠竹摇醒昏睡着的云棠。云棠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了,只要是闭上眼,上辈子的事情就会汹涌的涌入她的脑海之中,抬起手掌心洁白如玉,自己还不曾遭遇到那种酷刑。初春时节,阴雨绵绵,红色的花瓣败了一地,更添几分凄凉之景。云棠刚刚下马车,踩着小奴,踏在青玉石板上。桃枝看到她,行色匆忙,连忙的附在她的耳边。“哦?”云棠闻言很是吃惊,她没想到雪冉竟要负荆请罪。桃枝面露难色:“小姐,您快点的沐浴更衣,三皇子已经跪着有好一会了,老爷是怎么劝都没有用,这要是传出去了,怕是有损小姐您的清誉。”京中贵女最注重的便是名声,这个雪冉当真是想要毁了自己。一个王子对着自己负荆请罪,外面传出去自己该是多么的泼辣之人——再者上面的那位知道了,必然也会不高兴。雪冉虽不受宠,但毕竟还是天子的儿子,给自己负荆请罪算是什么事情。这个雪冉真是有够处心积虑的。男子跪在雨幕之中,几缕发丝随风飘摇,最终恹恹的散落在那人精致的眉间,雨水沿着他凌厉的下巴滑落到脖颈,滚落在精致蓬勃的八块腹肌前。宽腰窄肩,皮肉紧致,一看就是经常锻炼之人。男子身后还背着藤条,躬身头抵在大理石上,极尽虔诚。桃枝下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紫衣高鬓的女子,面容娇俏,洁白的纤细的手撑着一把油纸伞,目光莹莹,说不出的高贵典雅。桃枝:“小姐啊,这三皇子跪着已有一个时辰,若是再不让他离开,如此下去恐遭人非议。”“雪冉有意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也不会让他顺心如意。”云棠还在等一个人。只见到雨幕之中走出来一人穿着火红色罗裙,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奔向雪冉。一头青丝铺满后背,腰身不堪一握。光是那么站着,便已经惹人怜爱。桃枝啐了一口:“狐媚子,小姐我上前打跑她。”云棠抬手,示意桃枝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作践自己的身子吗?”红霓看到雪冉光着上半身,跪在大雨中就心疼的紧,扑到在他的怀里,做势要给他暖身子。雪冉嫌弃异常:“你这是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雪冉快速的和红霓划清界限。如今云棠都要取消婚约,自己还怎么靠云家爬上皇位。这是红霓也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没想到竟然坏了自己的大事。他真是悔不当初!红霓被无情的推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楚楚动人:“殿下,您当真忘记了我们往日的情分?如此我还不如一死百了!”说着就要朝湖里跳。雪冉吓得站着起来:“红儿,你这是干什么?如今我寄人篱下,在宫里的生活举步维艰,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和云棠成亲。就接你入门,你先不要胡闹好不好!”红霓这才停止了啜泣,依偎在男人蓬勃紧致的胸膛前面:“殿下,我如今已经是云府的丫鬟,为的就是能多见到殿下,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雪冉亲了亲红霓柔润的面颊,柔情蜜意:“红霓,你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我要继承大统还需云家的的簇拥,你暂且忍耐一下吧。”“小姐,这两人实在是无耻,我还以为三皇子真的诚心改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想法。”桃枝为她们小姐鸣不平,更是恼怒眼前的两个渣男贱女。云棠笑道:“是时候了!”云棠走到两人的面前,雪冉看到她忙松开红霓,红霓被推倒在地上,眼神阴冷。转眼又恢复成柔弱的样子,男人正是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子,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当年红霓便是靠着这招,盛宠不衰。红霓的袖中无意间露出一只上好的红玉镯子,上面还镶嵌着金边,散发着璀璨的夺目的光泽。雪棠立马死死地盯着那个红玉镯子,上辈子自己怜惜雪冉,两人成了亲后,自己为了扶持雪冉,愣是将自己的首饰都用来招兵买马,自己终日带着一根素簪,衣裳也都是素衣。雪冉更是从未给自己添妆之物,原来只是将自己的添妆之物赠给了外室身上。那外室过的纸醉金迷。雪然冉并非没有钱财,只是不愿意给自己多花一分罢了。凉薄至此。红霓注意到她的眼神,忙拉住袖子盖住了镯子。雪冉神色慌张,像是惊了雀一样:“棠儿,红霓这个贱人又在勾引我,我方才是着了她的道。”谎话是张口就来。当初的自己竟对男人的话丝毫都没有怀疑过。如今只只觉得厌恶异常。桃枝起调:“三皇子,方才说的话,我家小姐是听的一清二楚。你娶我家小姐也只是权宜之计,如此也是难为了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必这般惺惺作态,请走吧。”“棠儿,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莫要被旁人的只言片语,迷惑了心智。”雪冉死乞白赖,他不信自己多日对云棠殷勤宠爱,云棠会真的忘记他。云棠漫不经心侍弄起一旁的花草:“殿下,你和红霓姑娘你侬我侬,我不眼瞎,就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了,父亲已经同我去求王上,你我婚约应该不日解除。”“棠儿,你当真的如此绝情,不念我们往日的一丝一毫的情分吗?”雪冉仍旧在垂死挣扎着。云棠眸子狠厉,上辈子重重历历在目,自己此刻恨不得绞杀了两人,见到两人也只是极力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