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都无人接听。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想到孩子,剧烈的恐惧攫住了我。谈宴白,你接电话啊!终于,他接了。但是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傅衿安嗓音轻柔道:“尉蓝,有什么事?宴白不是说了,他今天没空理你吗?”她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子又快又狠地扎在我的心窝上,鲜血淋漓。呼吸都被堵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我从没想过,长达多年的爱。也会在某一个瞬间,染上恨。力气好似被恨意掏空,眼前蓦地一黑,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再次醒来时,入目是一片雪白。药水顺着输液管,蔓延进体内,手背一片凉意。昏迷前的记忆涌进脑海,我下意识伸手摸上肚子,还在隐隐作痛。我的孩子……思及此,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猛地坐起来,要下床去找医生。“阮阮!”病房门突然打开,看见我的动作,江莱立马跑了进来,把我摁住,心急如焚道:“别乱动,针还没打完,你手不想要了?”我本来是不爱哭的性格,但想到孩子压根不受控制,一抬头,迎上江莱关切的眼神,眼泪滚了满脸。“江莱,我,我的孩子……”我后悔了。想到出门前,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就无比内疚。是我的孩子啊。他肯定在天上选了好久,才选我做他的妈妈。我却在想着要不要留下他。江莱细细擦掉我的眼泪,抱住我,是在旁人面前从未有过的好脾气,“哭什么?孩子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很乖,也很顽强。”“真的?”“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护士。”江莱说。护士刚才是和她一起进来的,无奈笑道:“别只惦记孩子,你自己撞到了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