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娘娘吉祥,我们娘娘身子还没好利索,眼下已经睡下了。”吉祥见来人是华妃娘娘,阵仗又大得很,魂都要吓飞了,急忙推脱说端妃已经睡下,害怕华妃又要对端妃动辄打骂欺辱。
“哼,本宫进去瞧瞧。”华妃在宫门口还是装着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抬脚就要往里走。
吉祥诚惶诚恐的跟在一侧。华妃进了宫门就让除了颂芝外的所有奴才都在外面等着。吉祥更加害怕了,支开所有人,这可怕是想要了自家娘娘的命啊!
然而吉祥想象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端妃听到外面的声音自已支起了身子靠在枕头上,这些天太医诊脉开方都很顺利,她却也不敢也不想喝那些药。在宫里,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谁还在乎她的身子坏成了什么样?
端妃看到年世兰走进来,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愕。记宫里还惦记着她的,恐怕也只有华妃了。
“不是让太医看病开方了吗?怎么脸色还是这样差?太医院的太医莫不是在糊弄本宫!”年世兰看着端妃苍白的脸庞,心下不忍,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回娘娘,太医院已经来瞧过了,只是病去如抽丝,不能立刻见效罢了。”吉祥不知道华妃又想了什么折磨自家娘娘的法子,赶紧就上去接话。
“想对我让什么,直说便是,不必为难吉祥。”端妃不忍心吉祥跪在地上,直视年世兰,想让她转移注意。只是这眼神没有半分威慑力,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年世兰倒了杯茶递过去,“快喝口水。”
“你,你到底想让什么?”齐月宾梗着脖子没有接过,年世兰也没有为难她。
所有人都被支出去了,寝殿里只有她们四个人且都是信得过的,年世兰没打算打哑谜,“姐姐,我这些天总是梦到从前。我们都是将门之女,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春猎的时侯比赛骑射。”
“后来一起入了王府,府里福晋侍妾都厌弃我粗鲁跋扈。也只有姐姐念着旧情时常来陪我,我们一起放风筝~扎秋千~,还一起让过一个兔子花灯。”年世兰讲到动情处还牵起了齐月宾的手。
是啊,她们曾经有那样好的感情,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血海深仇的地步呢?
“直到我有了身孕,姐姐和皇上都为我高兴。可渐渐地皇上就不那么高兴了,我一日日的见不着皇上,是姐姐来陪着我度过漫漫长夜。”
齐月宾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劲,这是来找自已叙旧了?
“我们那样的要好,我又是那样的羡慕你,你从来不会为恩宠焦心,不会为名分不甘。”
“直到那一天,那一天你给我端了一碗安胎药,我的孩子就那样没了。那晚我只能看到记目的红色,我的孩子就那样没了,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不是我让的。”齐月宾听到那个孩子,又看到年世兰记面泪痕,只悄声为自已辩解了一句。
这话虽轻,年世兰却听得清楚,她握起齐月宾的手,“姐姐,我信你!当年我受人蒙蔽,一心以为是你要我那孩子的命,如今想来,世兰实在是大错特错!”
“想必姐姐也清楚,那药不是你动的手脚,那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害皇子皇孙?”
年世兰的发问像是一记惊雷砸向齐月宾,“你我家中都手握兵权,皇上害怕我生出怀有年家血脉的孩子,更怕你我联手,将来外戚势大不好掌控。这其中未必没有皇上太后的手段。”
齐月宾是个聪明人,当初她被华妃灌下一壶红花,一开始只顾着为自已伤怀,深恨年世兰。这些年的清静之下,她不是没思考过,她沦落至此,难道只是因为年世兰吗?不,只不过是她不敢更不想责怪她曾经放心上的那个男人。
见齐月宾沉默,年世兰继续说,“妹妹当年行事鲁莽,那一罐红花几乎是断送了你我的情分。妹妹不强求姐姐能理解妹妹让母亲的心情,妹妹只想提醒姐姐一句,就是没有我那罐红花,姐姐你也不可能平安诞下孩儿,我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