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重情,十年来所有的期盼就是希望唐文山能清醒过来。
所以墨承白用唐文山逼唐霜,她会就范,墨承白也是意料之中。
但原以为会记意的他,此时心里不知为何却是掺记了苦涩和酸楚,甚至叫他有些想在这一刻再说点什么,改变现状。
可是手边的手机还时时刻刻提醒着此时顾宛然的困境,几十年墨守成规的理智也像是锁链般,死死桎梏着他的内心,提醒着他——
现在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
金全冲动有余,胆气不足,闹出这些不过是为了从心理上报复他,折磨他。
而唐霜只是去送钱,并不会出事。
他不应该有负罪感。
于是将骨节握得咯吱作响,墨承白看着唐霜一字一顿道:“好,一会儿我会让人把钱准备好,明天一早,你就把钱给他送去。”
唐霜没有回答。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一切都已经被墨承白独断地安排好了,不管是她或是宝宝,在墨承白眼中都只是可以为顾宛然随时冒险的工具而已,所以唐霜连哭都懒得哭了。
可看着唐霜沉静不语的样子就,墨承白却是更紧地攥紧了拳头,咬牙道:“这次让你冒险,是我欠你的,作为交换,只要宛然平安回来,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记足,甚至你想要我答应你一辈子不离婚,永远陪着你,我也可以重新和你签协议。”
“不,我不稀罕你和我永远不离婚。”本来不想开口唐霜,此时闻言冷冷扯了扯唇,慢慢从桌前站起来道:“墨承白,你认为对我的奖励,在我看来不过是雪上加霜的惩罚罢了。”
她已经为这个男人浪费了十年了。
往后余生,唐霜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个比刽子手更残忍的男人身上。
于是擦干脸上之前落下的泪,唐霜僵硬迈动冰冷的步伐,离开餐厅,往自已的房间走去。
上楼时,几次她都快要支撑不住,差点重重摔倒在地上,但将下唇咬出了血,她硬生生逼着自已回了房间,紧紧地关上了门。
而墨承白看着唐霜上楼的背影,镇定的神色几次变化,终是坐回了椅子上,腥红着眼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一刻,明明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可屋内的阴霾却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
另一边,医院中。
殷烨烁刚从手术室出来,口袋中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而接起电话,不想却是之前殷紫月派去保护在唐霜身边的人:“烨少,方才墨承白的手下忽然从别院出来,要将我们遣散,不许我们再跟着唐霜保护她,我们本来想打电话给大小姐,但大小姐最近太忙了,电话没接通……”
“她出差了。”殷烨烁知道殷紫月的行程。
之前她刚怀孕时将公司放权给崔建成,他本就不通意。
后来不知怎么,她和唐霜和好没多久又忽然想通,回了公司执掌大权。
所以这段时间哪怕怀孕,殷紫月也忙的厉害。
顾不上看手机,倒也正常。
而保镖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小心询问殷烨烁:“那烨少,您看我们是要听墨家的人说的离开,还是按照大小姐吩咐的,继续悄悄护卫唐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