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身边的如意姑姑也上前搀着崔清雪道:“夫人何必动气,世子爷不懂事,您也不懂事么?倒惹得老夫人着急。”
赵老夫人一贯疼爱小辈,哪怕是赵澈这般执拗的性子,也愿意给她面子。
“祖母莫急,此事孙儿自有分寸。”
“孙儿还有要事,先告退了。”
赵澈缓了语气道,冲老夫人拱了拱手,便甩袖离开,看也不看自家母亲一眼。
崔清雪只觉得心寒,颇有几分哀切道:“你爹娘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沈青棠看二人争得乌鸡眼似的,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怪不得赵家大郎凭着庶出的身份能挣个五品官呢,专心搞事业的,和整天哄媳妇斗老娘的,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崔媛上前给赵老夫人顺着气儿:“您老人家急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侯爷管束着,再闹能反了天去?”
赵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侯爷和清雪就这么一个孩儿,老婆子不忍见他们闹成这般……”
崔清雪胸口起伏着,喝了一碗茶才将将压住火气,对老夫人道:“娶妻当娶贤,妾身就没见过哪家娘子过门儿前,把夫家闹得鸡犬不宁的。”
“您老别掺和这事,妾身定要和侯爷说道说道,定不能叫那小蹄子牵着澈儿的鼻子走!”
说罢也急匆匆地走了。
一时间,白鹭堂中便只剩下崔媛和沈青棠陪着老夫人。
赵老夫人招手让沈青棠近前来,从婢女木槿捧着的匣子里取了一串石榴手串,套在她的皓腕上。
“好孩子,叫你看笑话了,这是老婆子给你的见面礼,只盼着你早日诞下曾孙,老婆子我便不管这些孽障的事儿了。”
话里话外,自然是对她的肚子抱着十二分期待的。
沈青棠柔柔一福:“老祖宗言重了,哪家母子不拌嘴的?正是爱之深,才责之切。”
赵老夫人宽了心,露出几分笑意道:“你莫管他们,只管紧着自己便是。”
“这手串是我特意托人去法华寺开过光的,十分灵验,太子爷的嫡子便是戴了法华寺老和尚赠的珠串才得的,你莫声张,只管好生戴着。”
沈青棠暗暗诧异,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当今圣上两个成年的皇子,太子爷得了一子稳坐储君之位,四皇子膝下空虚,听说纳了不少姬妾也不见动静。